火車對於大多數中國人來說,也許都是一種情結。 買“站票”的人在過道度過一個夜晚,2007(陳陽  攝) 小時候每逢寒暑假會從福州去南平看望爺爺奶奶。那時從鷹潭到福州的鐵路是福建省唯一的出省鐵路同道,任何一班從福州出發的火車都會經停南平。開始的時候是坐去杭州去南昌的車,後來有了專門到南平的“武夷快”,因為當時號稱這個車最終要修到武夷山,當然這個目標最終實現,我至少已經坐了十年只從福州到南平的武夷快。 這個火車順着閩江的一個支流而上,行車約三個小時。一個半小時之後就開始穿越隧道,於是數隧道就成了我旅行的一大樂趣。有幾個隧道特別長,火車能夠開上三五分鐘。那時候還玩點神秘主義,去發覺這些隧道編號之間的關係,似乎是總結出特別長的隧道從福州算起的編號總是3的倍數。至於福州到南平到底有多少個隧道,是49、50還是51,每一次都有不同的結論,我至今也沒有明白。 鐵路交通已經深深印在幾乎每個中國人的生活之中。春運的時候胡core號召大家開動腦筋來解決鐵路問題。如果交通運輸沒有很大的發展,這個問題似乎並沒有什麼靈丹妙藥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因為中國人離不開火車,火車已經成了一種中國情愫。 因為中國人對火車的迷戀,王福春先生所拍攝的畫冊《火車上的中國人》,就從這個獨特的角度打開了反映中國社會的一扇窗口。火車旅途的漫長,使得生活的總總細節都在這一段時空中被重新演繹。 王福春《火車上的中國人》,封面,黑龍江美術出版社,2006年11月第2版 (從印刷效果考慮,此版本明顯好過後來上海錦繡文章出版社的版本,雖然價格較貴) 在中國最忌諱拍照,而在火車上尤甚。長期的高壓政策使得人們有着超乎尋常的敏感,讓本沒有隱私傳統的中國人在鏡頭面前變得十分謹慎,深怕自己的什麼秘密被別人捉住甚至稱為把柄。大多數人對於攝影的認識也僅限於紀念照式的留影,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人在試圖記錄別人的生活,是不是別有用心。而火車這個狹小的環境,更是讓攝影者無處可逃。 這樣,王福春先生的拍攝是帶着特別的勇氣的。在狹縫中求生存,或許有人可以遊刃有餘,但是在拐彎抹角中往往就喪失了一些最佳的時機。也許對於生活最直接的記錄可能就是不理會這些忌諱,這一點我也許永遠也做不到,而王福春的作品正是表現了直白的魅力。 作者主要使用35mm鏡頭相對平和的視角,從畫面的風格上說並沒有可以追尋現在所流行的“視覺衝擊力”,就是將火車旅途中的一個個切片展現出來。這樣這些畫面的元素非常“中國”,使用傳統報道攝影的視角加上了一點中國攝影追求沙龍風格的唯美。從文字描述來看,作者應當特意選擇了比較溫情和“和諧”的畫面,在配上暖調的黑白(從黑白的影調和調色來看,作者的暗房功底相當雄厚),把火車這個鋼鐵的世界渲染上一篇浪漫的色彩。 去哈爾濱的時候曾經想拜訪王福春先生,連電話號碼都準備好了,可惜由於時間的緣故最終沒有成行。不過就如同每一刻都有火車在跑,每一天生活都在繼續,攝影師們也在各個地方默默地記錄著點點滴滴。攝影的藝術和社會價值,孰輕孰重,這個爭論非常長久;無論孰是孰非,這許多的例子為我們表明,在直白的記錄中我們留住了生活,而生活或許就是一種藝術。 (火車上的中國人,更多作品,請見:http://www.fotoe.com/publication/21814/1) (本帖原發“落楓居·陳陽文存”,地址:http://www.chenyang.net/?p=585)

這是近期給學生做的一個presentation,因為想到一個idea,就是把artist talk的範圍擴大一些,讓他們不一定要找一個攝影師並且介紹其作品,也可以找一個和課程相關的題目。因此我以這個presentation作為範例例子,這是攝影器材與一類攝影題材的發展歷程。 這個題目不太容易選取,Leica這裡也不是單指徠卡,而是泛指各種旁軸相機相機。而徠卡所應用的攝影範圍,比較準確的說應該是快照(snapshot)。Snapshot一般來說認為是一種拍攝手法而不算是一種攝影分類。以現在的攝影器材性能,快照不算是什麼驚奇的事情,但是在攝影的早年,很多相機就是專門為快照而設計的,比如輕便的35mm相機,以及Speed Graphic這樣的4×5 field camera。應用快照的攝影類別常見有三個,一是紀念照,二是報道攝影(Photojournalism),第三個就是紀實攝影(Documentary Photography)。這裡主要是講后兩者,但它們比較難分開,常常是有重疊的,從中文來說,可以以紀實性攝影涵蓋之。 一開始介紹了Leica相機的歷史和特點,之後介紹了三位徠卡攝影師的作品。前兩位是Henry Cartier-Bresson和Robert Capa,這兩位也就不需敷述了。比較驚奇的是準備的過程中找到了很多Sebastião Salgado(薩爾加多)的片子。他是很典型的一位concerned photography,以深入的報道和衝擊力強的畫面著稱。Salgado現在大約已經不用Leica而用SLR,但是如今單反仍然是在踐行當初徠卡輕便快捷的快照風格。 順便談一下卡帕的相機。很多人誤解他為Leica攝影師,但是他是用Contax的。諾曼底登錄他應該只帶了Contax,而在二戰的其他戰場他也提到過帶着Rolleiflex。可能不少人一位他是徠卡攝影師是因為唐師曾的書。但是在印度支那戰爭中,他使用的是一台Contax IIa和一台Nikon S相機。在Contax IIa裡面裝的是黑白膠捲,Nikon S裡面是彩色膠捲,他交替得拍。這台Nikon S在2004年尼康歷史協會(Nikon […]

Photokina 2008堪稱一次盛會,許多廠家都發布了重要的新機器。Rollei在Photokina上發布了很多新膠片,或是因為數碼盛行的緣故,這個信息我今天才留意到。現在總結編譯一些相關信息。 首先匯總一下我所了解的膠片生產的情況。世界上還生產膠片的地方大約有歐洲、美國、日本、中國。美國Kodak還在產,日本有Fujifilm。Kodak公司常常做出一些讓人奇怪的決策,雖然還發布了一些新膠片,但其總體膠片市場在縮小,說不定什麼時候要停掉的,很多令人懷念的產品,比如Technical Pan、AZO相紙都已經消失了(Kodak相紙全線停產了)。Fujifilm對膠片有很強的信心,仍然在發布新的膠片相機和膠捲,短期內應該沒有停產的打算。中國有公元、樂凱和上海。 歐洲的情況比較複雜,在英國有Ilford(破產後在Harman旗下,Harman還永有Kentmere,其生產相紙),法國有Bergger,捷克有Foma。匈牙利的Forte已經停產了,非常可惜。在克羅地亞有Fotokemika以Efke的牌子生產一些Adox工藝的膠片。Adox是德國老牌膠片廠家,首先發明了薄乳劑膠片,又運用兩個反光暈層提高了分辨率。其1960年代被Agfa和Kodak追上,后停止生產,其專利和技術被賣給Fotokemika。2002年Fotokemika改名為Adox Berlin。因此如今以Adox 50年代工藝生產的膠片,Adox CHS和Efke是一樣的。Adox還有CMS,20度,是現在感光度最低、顆粒最小的膠片,不是克羅地亞產的。Adox Ortho 25和Rollei牌子的一樣,都是ORWO/Filmotech生產的。值得一提的是,Adox繼承了Agfa的相紙,比如令人懷念的MCC等。歐洲還有一家很獨特的公司,叫SPUR(Speed Photography + Ultrahigh Resolution),他們研究極高分辨率的膠片。上面提及的Adox CMS 20就是SPUR Orthopan,SPUR為其研製了一種特殊的顯影液SPUR Nanospeed,在Adox叫Adotech […]

Face of Half Dome, Ansel Adams Adams拍攝時根據所預想的效果,使用了紅鏡。後來他總結出以Visualization和Zone System組成的攝影技法,方便攝影師控制從構思到最後制出照片的全過程。 和一些朋友談及攝影的時候,總是會令人產生一個驚奇,難道照片都需要經過後期處理嗎? 確實是這樣的,不經過後期,就只是拍照,而談不上攝影。 堅持不後期處理的攝影家大約沒有幾位,即便堅持如此的,也是抱定了一種藝術觀念,而這種不處理為的是誇大某種攝影器材本身的個性(比如LOMO或Polaroid),這其實只是把後期處理的指責由攝影器材來替代罷了。 攝影分類上有一類叫Candid Photography。這個candid有直接直白的意思,但是在此處並非指技術層面而言,乃是說對拍攝對象完全沒有主觀介入而保持其客觀形態的拍攝方式。 Candid Photography最典型的代表是Henry Cartier-Bresson。Bresson堅持的一個理念是絕不剪裁照片。其決定性的瞬間理論在於事務在一個特定的時刻會組成一個完美展現自身特點的幾何形態,而攝影師的職責就在於找到這個瞬間。於是在這個瞬間里是時間和空間的凝固,剪裁從某種程度上看是後期對這個空間關係的打破。但是Bresson從來沒有反對過加光、減光和曝光控制,實際上,從他老人家的一些作品中我們也可以明顯看出曝光失誤的修補痕迹。 因此一切處理或是不處理,抑或接受多少程度的後期處理,都是面對後期處理的態度,而非否定後期處理。 攝影上還有一個分類叫Pur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