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白工藝(Albumen Process)是一種古老的攝影工藝,1850年由Louis Désiré Blanquart-Evrard發明,是第一種規模化生產的用於負片印相的相紙。這種工藝在1860-1890年達到高峰,20世紀以後逐漸被淘汰。德國是世界領先的蛋白相紙生產國。有數據表明,1866年,英國消耗了六百萬隻雞蛋用於製造相紙,可見其生產的規模。如今所能見到的19世紀照片,大多數都是蛋白相片。最近在seminar中有同學研究了這種alternative process,使得我們能夠重溫那段歷史。 在這種工藝中,蛋清中的蛋白(albumen)用來將成像所需的化合物固定在紙基上。所用的紙據稱越薄越好。製造這種相紙,需要有兩遍覆膜(coating)。第一次是製造蛋白塗層,其必要的成分是蛋白(egg white)、氯化銨(ammonium chloride)或食鹽、純凈水和28%醋酸(acetic acid)。化學品混合后在冰箱中靜置一周以上,據說時間越長效果越好。第二次覆膜是硝酸銀圖層,必要的成分是硝酸銀(silver nitrate)和純凈水,也可以加入重鉻酸鉀(potassium dichromate)用以控制反差。覆膜可以用畫筆塗抹,或者是用漂浮(floating)的方法,讓相紙漂浮在溶液上。我們這次用的是第二種方法,做兩次蛋白覆膜,一次硝酸銀覆膜。后測試發現銀粒分佈不均,最大密度很低,效果呈沙粒狀,后做第二次硝酸銀覆膜,效果較好。 硝酸銀覆膜之後,硝酸銀和蛋白塗層中的氯化銨或氯化鈉反應,就產生了氯化銀(silver chloride),在紫外線(Ultraviolet)的作用下,其分解出銀,從而在相紙上產生出影像。現在的相紙屬於顯相紙(developing-out paper, DOP),其中的氯化銀和溴化銀(silver bromide)在感光后並沒有完全分解為銀,而是變為激發的狀態,就是潛影(latent image),需要在顯影液的作用下才能還原為銀。而蛋白相紙屬於印相紙(printing-out paper, […]

介紹中國攝影家的這個系列,進展比想象的緩慢。主要是選擇標準的困難。當然有很多著名中國攝影家,但是很多只是在中國攝影史上有重要地位。我並不是要給學生介紹中國攝影史,他們也不是來學這個的,而是希望能夠帶給他們一些文化上的認識,並且對他們的拍攝有所幫助。 兩周前做了馮建國的攝影作品介紹。他現在的名氣還不足以與之前介紹的兩位相比,但是他對攝影的追求以及創作的風格我還是很欣賞的。特別是學生正在拍攝風光,馮老師的風光作品可以給他們很多幫助。 因為王博的緣故,我和馮老師有過幾面之緣。他可以說是亞當斯攝影路線的忠實實踐者。所謂亞當斯路線,我覺得主要有兩點,一是攝影的觀察力。亞當斯的風光在於對自然本身的捕捉,這就要求其有獨到的眼光,在每日所見之中發掘出令人驚嘆的閃光角落。如果說布勒松更多的在等待時間,亞當斯則在空間上有更多的追尋。如今很多當代攝影藝術,攝影師常常是在構造的藝術效果,而不是去發現自然之美,這是很大的不同。第二是精準的實現力。有一些攝影作品只在乎內容,對於畫質本身要求不是很高。但是亞當斯是追求極致細節的,並以一整套科學手段來實現。所以亞當斯的攝影理論中,“想象(Visualization)”和“分區曝光法(區域系統,Zone System)”是兩大要點,“想象”把我們的觀察力和最終的作品聯繫起來,而“分區曝光法”建造了從想象到照片的橋樑。 馮老師大約是目前國內對亞當斯路線最忠實的追尋者。國內有兩本很好的亞當斯教材,一本是謝漢俊編譯的《A.亞當斯論攝影》,另一本是馮的《跟亞當斯學攝影》。前者是亞當斯三本書的很好節選翻譯,在技術上很全備,而後者是很好的入門教材,馮老師分享了很多個人的創作經歷,對於入門者是很有幫助的。 如今中國攝影界,主要有兩種風格,一種是現實主義路線,包括亞當斯風格的風光攝影、布勒松風格的紀實攝影,沙龍攝影,以及攝影愛好者喜好惡種種“糖水片”;另一種是當代攝影路線,包括觀念攝影等等。前者多是一些老一輩攝影家,後者以藝術院校畢業的攝影學生為多。其實攝影並不存在某種突變的,對中國攝影界的這種風格化區別,我想可能和特殊年代造成的文化斷層有關。 對於新舊風格,我認為不存在淘汰和替換的關係,而是共同的發展。(很多老的風格,老到極處了就變成當代藝術…)面對一窩蜂的“當代攝影”,馮老師能夠堅持自己的路線,用心創作出好作品,這是我十分佩服的。 隨筆扯了很多,下面是介紹馮老師作品的幻燈片,點擊觀看:

前些日子和張聖智牧師談及福音派神學院面對現代派神學的挑戰的問題。張牧師主張對於一個要服事主的人,面對新派神學要勇於面對,要有所了解,才能夠解決疑惑堅定信徒。末了張牧師送給我一張字條,“神所賜給我們的不是膽怯的心”。 此句出於提摩太後書1:7,“因為神賜給我們,不是膽怯的心,乃是剛強,仁愛,謹守的心。” (圖片來自網絡) 這個談話給我帶來一些新的啟示。在當今的時代,各種思潮泛濫,如何在信仰上堅定的站立,對每一個信徒都是一個挑戰。我們可以選擇保守的防禦,就是迴避那些迷惑人的“道理”,保持一份純正。當然這是一個很好的方法,特別是對於在信仰上紮根不深的信徒,可以躲去許多仇敵的攻擊。不過這樣只能守不可功,面對已經受到疑惑的人,不一定可以解決他們的問題,甚至可能在交通中使自己受到損害。神讓我們要長大成人,不再是吃奶的嬰孩,不僅可以躲避進攻,還可以抵抗攻擊。 神揀選大衛王,因為他是行事為人都合神心意的人((使徒行傳13:22,保羅在安提阿的會堂講到,“(神)既廢了掃羅,就選立大衛作他們的王。又為他作見證說,我尋得耶西的兒子大衛,他是合我心意的人,凡事要遵行我的旨意。”)。大衛合神心意的最重要方面是順服,凡事他遵行神的旨意。此外,大衛也是一個勇敢、堅強的人,作為一個牧羊人,在曠野中他會遇到種種困難,面對豺狼的攻擊。正是他經歷過這些攻擊,當他帶領以色列全家的時候,讓他有勇氣去面對和擊敗一切仇敵。 在如今這個世代,做一個信徒好像越來越難。但是我們要堅信一點,就是任何時代都是神在最終掌權,從古到今沒有撒旦的世代,一切都在神的掌控之中。保羅的書信寫給當時的幾個教會,其中有被責備的教會,比如哥林多前書就是一封責備的書信,但是也有受到稱讚的教會。我們注意到羅馬書第一章寫到,“我寫信給你們在羅馬為神所愛,奉召作聖徒的眾人。…第一,我靠着耶穌基督,為你們眾人感謝我的神。因你們的信德傳遍了天下。(羅1:7-8)”。在第一世紀,即使小城鎮和鄉村信徒的的信仰環境可能比較單純,在羅馬的信徒所遇到的挑戰絕對是不下於當今的世代的。羅馬帝國是一個以凱撒為神的國度,出了猶大“特區”,人們必須崇拜凱撒。羅馬是帝國的首都,是政治的中心,也是凱撒崇拜的中心。羅馬帝國征服了希臘,他們吸收了希臘哲學的思想,當時的羅馬城也是一個文化和思想的中心。在這個城市中,還有總總浮華宴樂。因此羅馬的信徒要面對政治、信仰的壓迫,面對世俗情慾的誘惑,面對異端思想的攻擊,可是他們站立得住,因為保羅說他們是“為神所愛”的“聖徒”,他們的“信德傳遍了天下”。 使徒時代羅馬的信徒給我們樹立了好的榜樣,讓我們更加明白,不要膽怯,因為神的恩典是夠用的。面對攻擊,我們不僅可以保守“剛強、仁愛、謹守的心”,不僅可以“作神無瑕疵的兒女”,神更要求我們,我們也可以做到,就是作“明光照耀”,去改變“這彎曲悖謬的世代”。 (腓立比書2:15,(立志行事,都是神在你們心裡運行),使你們無可指摘,誠實無偽,在這彎曲悖謬的世代,作神無瑕疵的兒女。你們顯在這世代中,好像明光照耀。)

在和一些攝影教授、學生的交談中,發覺他們對中國攝影的了解很少,但是對一個中國人卻印象十分深刻。這個人穿着毛式服裝(Mao Suit,在中國稱為中山裝)站在許多西方的標誌性建筑前自拍留影。這位華人攝影家叫曾廣智(Tseng Kwong Chi)。 曾廣智的父親是一位國民黨軍官,隨着國民黨軍隊的失利,他一家逃亡到香港。曾廣智1950年出生於香港,十幾歲的時候他們全家又移民到了加拿大。他在巴黎接受了最初的美術教育,1978年到達紐約,1990年離世。因此從背景上說,他是Chinese,又是Canadian, Parisian和New Yorker。 1979年,曾開始了一個項目“當東方遇見西方(East Meets West)”。在這個項目中,這位國民黨軍官的兒子,身着中山裝,胸前掛着名牌,帶着高反射的眼鏡,假扮一位共產黨的高官。開始的時候他使用自拍,在西方著名的建筑前留影。從紐約的世貿中心、布魯克林大橋、自由女神像、帝國大廈,慢慢擴展到大峽谷、好萊塢,以及歐洲的比薩斜塔等西方標緻(sign),他就如同一個突兀的貴賓貿然闖入。 在這些圖片中,曾自身就是一個sign,代表了一個幾乎不為認知的鐵幕給人的唯一印象。當這同一個sign遇見西方世界的標緻,攝影師所期望的那種“不和諧”就產生了。 在這些作品中,曾把自己定義為一個好奇的觀光客,一個從陌生國度來的傲慢的大使。他認為,1972年尼克松訪華后,中美的交流仍然是表面的和官方的,就如同他的鏡面眼鏡。而他自身的形象和這些背景之間的距離感反應了當時仍然籠罩這中國的神秘面紗。他所要表達的,是“西方世界對於亞洲特別是中國的普遍無知”。 (其實曾以中山裝來作為中國的一個特徵,本身是反諷意義的事情。中山裝的來源是有一定民族性的。清朝的時候正式的服裝是滿族的,辛亥革命后民國政府重新設計正式禮服以清除滿清的影響。一直到1980年代以前,中山裝一直是大陸和台灣公務員的正式服裝,而隨後被西裝迅速取代。但是中山裝在國際社會的影響,來源並不在此,就如同其名字Mao Suit所表示的,中山裝的民族意義和歷史淵源幾乎完全被淡化了,人們只知道這是毛時代每一個中國大陸男性的着裝。因此這實際上是共產主義中國的一個標緻,當曾的圖片反應出西方人對中國的認知僅限於此時,是否正暗藏着對這種對鐵幕下的“無知”的諷刺?) 幻燈片點擊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