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這裡寫過一篇“郎靜山與中國式畫意攝影”,談到一些畫意攝影(Pictorialism)的事情。二十世紀初,畫意攝影在攝影界佔據重要地位,在中國也是如此。除了郎靜山先生以外,北京光社的陳萬里、劉半農諸位先生也以畫意攝影為風格。(提到光社,據稱為中國最早的業餘攝影社團:1919年北京大學一些攝影愛好者開始組織辦展覽,1923年成立“藝術寫真研究會”,后改名“光社”。然而從《清華周刊》可以考證,1913年清華學校(清華大學)即有學生成立攝影社,歷史更為悠久。現今的清華大學學生攝影協會當為中國現存歷史最悠久的攝影社團。) 攝影風格的發展不僅和藝術思潮、美學相關聯,和攝影器材的變革也有着密切的聯繫,這或是攝影藝術獨特的發展道路。畫意攝影的興盛,一方面因為攝影術誕生之初攝影家對其本身作為一種藝術形態缺乏自信,因此試圖通過模仿繪畫在藝術界立足;另一方面,當時流行的攝影工藝,包括鉑金/鈀工藝、蛋白工藝等多具有天然的暖色調,制材多為絨面/半絨面(matte/semi-matte),與畫紙、畫布相似。隨着明膠銀鹽相紙(gelatin silver photographic paper)的成熟,攝影有了很大的變化,一方面是中性色調或冷調的銀鹽相紙帶來光面、高反差、豐富細節的影響特性,使得攝影不再依賴於繪畫的特性,乃是發展出自己的審美學;另一方面,伴隨照片印刷術的普及,銀鹽相紙的相對高速使得放大照片成為可能,從而小底片相機開始流行,攝影的社會記錄價值被發掘出來。 在這樣的形勢下,畫意攝影迅速式微,無論在世界在中國都不成主流。郎靜山以其長壽和藝術之執着堅持其風格幾十年,但是追隨者寡。雖然沙飛、吳印咸這一輩中國攝影家也曾受到畫意攝影的影響,但他們都沒有專門投身於畫意攝影的創作。1949年以後中國大陸的攝影曾經被唯美風格的沙龍攝影所壟斷,香港的攝影界也受此影響甚重,但是大部分作品的風格乃傳承自亞當斯(Ansel Adams)風格的“純攝影(Pure Photography)”而非畫意攝影,作品中的中國傳統元素也較少。1979年以後紀實攝影、新紀實攝影得到了很大的發展,又有許多以攝影為當代藝術的中國攝影師興起,沙龍風格在藝術攝影界開始沒落,但是在各級“攝影家協會”以及廣大攝影愛好者中,這種風格仍然有着很大的影響力。 在之前的一篇文章中曾經提到過,中國當代藝術有兩大主要來源,一是西方的舶來品;二是繼續消費“文革”的遺產。去年在巴黎舉辦了Paris Photo 2008,其主題是“日本攝影”,參展者多是日本攝影家。但是非常有意思的是,獲得這次展覽最高獎BMW Prize的卻是一位中國攝影家姚璐,他參展的作品是以中國傳統繪畫風格創作的《中國景觀》。我在這裡要表達的不是一種民族主義情緒。平心而論,中國攝影的整體水平,尚相差日本攝影甚多。但是姚璐的這一組作品的獲獎,向我們傳達了一個信息,就是以中國傳統藝術為基礎的當代藝術是有前途的。 姚璐:Ancient Spring-time Fey,C-Print,2006(圖片源自www.798photogallery.cn) 姚璐的這一組片子遠看就彷彿是宋代風格的山水畫,青山綠水、詩情畫意,做成扇面的形狀,還欽多枚印章,只是沒有題字。但是走進了看,就會發現其內容之不同,原來所謂的青山不過是建築用的綠色防塵布所覆蓋的垃圾山,還有戴着安全帽的民工行走其間,和中國傳統繪畫中的文人雅士顯明反差。在姚璐獲獎之前,就聽一位朋友和我說到這一組作品,他覺得這樣的片子讓人看了感覺很不舒服。 其實不舒服可能正是作者要的效果,在粉飾的現實背後常常是經歷一些不舒服的。我不知道外國觀眾是如何看待這一組作品的,或許文化差異帶來的新鮮感可能給其加分。但是從中國人的角度來看,去掉這種“看新鮮”的效應,這組作品還是有其意義。 首先這是在中國(大陸)廣泛發生的事情。無論去任何一個城市,都可以看到腳手架林立的建設場景。當然這不是什麼壞事,在西方國際比較難見到這樣的情景,在中國和一些亞洲國家比較常見,這說明我們正在發展。當然發展也會帶來問題,比如環境,比如對傳統的革新,比如對城市的重塑。前幾年在北京,聽說有要求所有的建築材料必須覆蓋防塵布,於是這種中國式的青山就在都市的圍牆內默默建立起來了。去年奧運前後北京及周邊的所有工廠停工,這大約是西方政府做夢都不敢想的大手筆。其實我們每天就是“愜意”地走在這些“山水”之間,只是渾然不覺而已。 […]

經文:詩篇118:21-29 (2009年04月05日在BCCC講道) 我曾經看到這樣一副畫,把聖經從中間打開,將兩頁往裡翻,我們就看到了一個心型。也許你要說,隨便找一本厚點的書,這樣打開都能拼成一個心型,難道唯獨聖經這樣嗎? 是的,唯獨聖經。因為我們隨便打開一本書,只能從形態上組成這個樣子,但是那本書的內容的中心卻不是真正的愛。唯獨聖經,真正告訴了我們愛的來源、愛的真諦,因此也只有聖經的中心才真正是愛。 我們可以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一點。當我們從正中間打開一本聖經的時候,我們翻到的應該是詩篇。聖經有多少章呢?主后1236年,有一位主教將聖經劃分為章,一共有1189章。在這1189章中最短的一章,是詩篇117篇,只有兩節:“萬國阿,你們都當讚美耶和華。萬民哪,你們都當頌讚他。因為他向我們大施慈愛。耶和華的誠實存到永遠。你們要讚美耶和華。” 有讀經計劃的弟兄姊妹,讀到這一篇,一定覺得十分輕鬆,因為似乎一天的計劃很快就完成了。但是神是很公平的,兩篇之後,就是聖經中最長的一章,詩篇119篇,一共176節。在這最長的一篇中,卻只講到一個主題:神的話,除了4節以外,每一節都提到神的話。例如,第11節說,“我將你的話藏在心裡,免得我得罪你”,第16節說,“我不忘記你的話”,43節,“因我倚靠你的話。求你叫真理的話,總不離開我口。因我仰望你的典章”,89節,“耶和華阿,你的話安定在天,直到永遠”,105節,“你的話是我腳前的燈,是我路上的光”。由此可見神的話是多麼的重要,聖經告訴我們,“信道是從聽道來的,聽道是從基督的話來的(羅10:17)”。只有神的話語能夠造就信徒能夠建立教會。我們教會正在進行一個讀經運動。但願我們都能夠更加的紮根於神的話語,在祂的真道上長進。 在聖經中最短的和最長的中間,就是我們今天要分享的詩篇第118篇,這一篇恰巧是聖經全本1189章的正中間,也就是有594章在這一篇之前,594章在這一篇之後。如果我們把聖經翻成這樣的心型,這個心就指向詩篇118篇。那麼,在聖經文本的中心位置,詩篇118篇中,是否也正好表達了聖經的中心信息呢?我們今天就來看詩篇118篇所傳達的信息。我們剛才唱了一首歌,《這是耶和華所定的日子》。這首歌很有意思,只有一句歌詞,“這是耶和華所定的日子,我們在其中要高興歡喜(詩118:24)”。如果118篇所傳講的信息真的是聖經的核心信息,那麼我們首先來了解這個日子是歷史上的哪一個日子,這個日子真的是基督信仰最核心的日子嗎? Bible and Heart(圖片來源) 我們知道下一個主日(4月12日)是復活節,在教會裡復活節的前一周稱為“受難周(Holy Week)”,而今天(4月5日),復活節前一個主日,在教會的日曆上稱為“棕樹節(Palm Sunday)”。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呢?我們來看馬太福音第21章第7-9節,“(門徒)牽了驢和驢駒來,把自己的衣服搭在上面,耶穌就騎上。眾人多半把衣服鋪在路上。還有人砍下樹枝來鋪在路上。前行后隨的眾人,喊着說,和散那歸於大衛的子孫,奉主名來的,是應當稱頌的。高高在上和散那”,約翰福音第12章12-13節,“第二天,有許多上來過節的人,聽見耶穌將到耶路撒冷,就拿着棕樹枝,出去迎接他,喊着說,和散那,奉主名來的以色列王,是應當稱頌的”。 根據聖經的記載,耶穌常常到耶路撒冷守節,但是這一次進耶路撒冷有着不一樣的意義,因為祂明白這是自己在受難以前最後一次來到耶路撒冷。當耶穌出生不久,約瑟和馬利亞就帶祂第一次來到聖殿,將祂奉獻與神,他們碰到了一個叫“西面”的人。西面看到嬰孩耶穌,就對神說,“我的眼睛已經看見袮的救恩,就是你在萬民面前所預備的(路2:30-31)”。在棕樹節,他末一次來耶路撒冷,祂明白自己要被逮捕被釘在十字架上,成全神在“萬民面前所預備”的救恩,就是第一次來耶路撒冷時聖靈感動西面說的。耶穌進耶路撒冷的這一天是滿有榮耀的,眾人都把衣服鋪在路上,拿着棕樹枝,並且喊着說“和散那,奉主名來的以色列王,是應當稱頌的”。因此這一天也叫“榮耀日”。 我們注意眾人所喊的話,“和散那歸於大衛的子孫,奉主名來的,是應當稱頌的。高高在上和散那”。聖經中有一個括號,“和散那原有求救的意思,在此乃稱頌的話”。這個“和散”,在希臘文中是“Hosanna”,源自希伯來文“hoshiana”,而這一個字正是在詩篇118篇第25節所出現的“求你拯救”中的“拯救”!此處群眾所喊的話,竟是從118篇25-26節而來,這兩節經文說,“耶和華啊,求你拯救…奉耶和華名來的,是應當稱頌的”。這一節就跟在第24節之後,24節說,“這是耶和華所定的日子,我們在其中要高興歡喜”。我們看到,拯救是在這個耶和華所定的日子之後才有的,由此可見這個日子是關乎救恩的大日子! 受難周的禮拜一稱為“權柄日”。在這一日,耶穌咒詛不結果的無花果樹,樹就枯乾了;祂再次潔凈聖殿,在殿中醫病,彰顯了祂的權柄。禮拜二稱為“辯論日”,在這一天耶穌和宗教領袖辯論,責備法利賽人,對門徒有最後的講論,談及末世和天國,並且末次預言將被定十字架。禮拜三耶穌在伯大尼的馬大、馬利亞、拉撒路姐弟的家中休息,這天晚上,,耶穌和門徒在耶路撒冷的馬可樓提前吃逾越節的晚餐,在晚餐上祂為門徒洗腳、勸勉門徒彼此相愛,祂預言將被出賣、彼得將三次不認主,並且設立新約和聖餐,就是我們剛剛行過的聖餐禮,這個餅是耶穌為我們舍的身體,杯是用主的血所立的新約,保羅告訴我們聖餐的意義,“你們每逢吃這餅,喝這杯,是表明主的死,直等到他來。(林前11:26)” 馬太福音26章27-29節講聖餐,我們特別注意到第30節,“他們唱了詩,就出來往橄欖山去”。這是耶穌在最後的晚餐上的最後一件事情,就是他們唱了詩。他們唱的是什麼詩歌呢?根據傳統,猶太人在過逾越節、住棚節和五旬節這三大節期的時候,一定要唱詩篇113首到118這六首詩歌。吃逾越節筵席的時候,猶太人要喝四杯酒,並誦讀《出埃及記》第六章的六至七節,在喝每一杯酒之前,他們都要唱詩,從113篇開始唱。這樣,主耶穌和門徒們所唱的最後一首詩是什麼呢?正是我們今天讀的詩篇第118篇!他們要唱到這一節,“這是耶和華所定的日子,我們在其中要高興歡喜”。門徒也許仍然不明白,因為世世代代的以色列人在逾越節的時候常這個歌,盼望這這個日子的來臨,但是唯有這一次,當主耶穌和祂的門徒那一次唱起的時候,這個日子就真的要來臨了! 主耶穌和門徒唱完詩篇第118篇,他們就離開馬可樓,來到橄欖山下的客西馬尼園。按照猶太人的日曆,一天從日落開始,到第二個日落結束,因此此時已經進入猶太人的禮拜四,就是逾越節(Passover)。耶穌先是在客西馬尼園獨自禱告,門徒卻睏倦睡著了。耶穌“極其傷痛,禱告更加懇切。汗珠如大血點,滴在地上(路22:44)”。這一夜稱為“受難夜”,是歷史上最黑暗的一夜。耶穌三次的禱告都是同樣的意思,“我父阿,這杯若不能離開我,必要我喝,就願你的意旨成全(太26:42)”。隨後,賣主的猶大帶着兵丁來捉拿耶穌,彼得砍掉了大祭司僕人的耳朵,耶穌卻幫他醫治了。耶穌在猶太人處受了三次審判,其間彼得曾三次不認主,天亮后又在羅馬人那裡受了三次審判,受到羅馬兵丁的戲虐。早上九時(猶太歷的“午正”),耶穌被釘十字架。在十字架上,耶穌求父赦免定祂十字架的人,“因為他們所作的, […]

本學期在上Alternative Process,不知道中文準確怎樣描述;也可叫Antique Process,主要內容是一些古老攝影工藝在當代的應用。我會總結一些相關的資料放在這裡。 和其他古老工藝不同,針孔攝影不算是一種process,也不是古老的攝影方式,因為這種方式始終沒有稱為主流過。針孔的主要限制在於其等效光圈極小,在高感光度膠片成熟之後,針孔才開始慢慢稱為攝影愛好者和藝術家使用的一種技術。 提到針孔,可能會有人誤解為偷拍用的針孔攝像頭。那類產品應該都是使用一個體積很小的鏡頭,而在攝影上所說的針孔攝影可真是用一個“針孔”,也就是極小的一個洞來成像。這種非鏡頭的針孔光圈極小,根本不可能用於實用場合,和針孔攝像頭是完全不同的原理。 如前所述,成像的遠離主要有兩種,一種是相機鏡頭所用的凸透鏡(convex)成像,這個大家在中學物理都學過,垂直於凸透鏡中心的平行光透過凸透鏡會匯聚在一點,這一點稱為焦點(focal point),而凸透鏡到焦點的距離稱為焦距(focal length),這也是我們選購鏡頭所常常關心的一個參數。從一個點光源有光線向各個方向發出,其中垂直與凸透鏡的那一條會穿過焦點,穿過凸透鏡中心的那一條會保持其方向,這兩條線會相聚於一點,而從點光源發出的其他光線穿過凸透鏡后也會匯聚於同一點,這個匯聚點就稱為點光源的“像”。如果一個平行於凸透鏡的平面物體,其各點的像也會在一個平面上,這個平面就成為相平面(image plane)。我們拍照的時候要聚焦,就是移動鏡頭的位置,使得相平面和感光材料重合。如果不是平面物體,那麼就必然只有一部分的相平面與感光材料平面重合,這就產生了景深(depth of field)的概念。因此在凸透鏡成像中,一般有這樣的限制:感光材料一般要求是平面的,而且景深是有限的。 針孔攝影基於另一種成像原理:小孔成像。世界上最早關於小孔成像的解釋據說是《墨經》,《墨子·經下20》寫到,“影倒,在午有端”,《經說下》解釋為:“景光之人煦若射。下者之人也高,高者之人也下。足蔽下光,故成景於上;首蔽上光,故成景於下。” 小孔成像其實及其簡單,假設孔小到只允許一條光線通過,那麼這條光線不論落到哪裡,都可以成像。一個物體發出的所有光線穿過小孔之後在任何平面或曲面上都可以形成一個倒像。因此在小孔成像中,有和凸透鏡成像不一樣的特性:感光材料可以是任何平面或者曲面,並且景深是無限的。 當然以上是假設小孔只能允許一條光線通過,而實際上這樣的小孔是不可能做出來的。因此製作出的針孔的成像,點光源都會變成一個光斑,這個光斑的大小與針孔大小、物距和焦距都有關係,類似於鏡頭成像中的彌散圈(circle of diffusion)。因此有人根據彌散圈的大小和衍射等關係計算了理想針孔(optimal pinhole)的大小,在某一個特定的焦距都有一個理想針孔從而達到最佳的成像質量。 使用鏡頭的相機,一般鏡頭都在膠片的正前方,只有後背取景相機(view […]

這是近期給學生做的一個presentation,因為想到一個idea,就是把artist talk的範圍擴大一些,讓他們不一定要找一個攝影師並且介紹其作品,也可以找一個和課程相關的題目。因此我以這個presentation作為範例例子,這是攝影器材與一類攝影題材的發展歷程。 這個題目不太容易選取,Leica這裡也不是單指徠卡,而是泛指各種旁軸相機相機。而徠卡所應用的攝影範圍,比較準確的說應該是快照(snapshot)。Snapshot一般來說認為是一種拍攝手法而不算是一種攝影分類。以現在的攝影器材性能,快照不算是什麼驚奇的事情,但是在攝影的早年,很多相機就是專門為快照而設計的,比如輕便的35mm相機,以及Speed Graphic這樣的4×5 field camera。應用快照的攝影類別常見有三個,一是紀念照,二是報道攝影(Photojournalism),第三個就是紀實攝影(Documentary Photography)。這裡主要是講后兩者,但它們比較難分開,常常是有重疊的,從中文來說,可以以紀實性攝影涵蓋之。 一開始介紹了Leica相機的歷史和特點,之後介紹了三位徠卡攝影師的作品。前兩位是Henry Cartier-Bresson和Robert Capa,這兩位也就不需敷述了。比較驚奇的是準備的過程中找到了很多Sebastião Salgado(薩爾加多)的片子。他是很典型的一位concerned photography,以深入的報道和衝擊力強的畫面著稱。Salgado現在大約已經不用Leica而用SLR,但是如今單反仍然是在踐行當初徠卡輕便快捷的快照風格。 順便談一下卡帕的相機。很多人誤解他為Leica攝影師,但是他是用Contax的。諾曼底登錄他應該只帶了Contax,而在二戰的其他戰場他也提到過帶着Rolleiflex。可能不少人一位他是徠卡攝影師是因為唐師曾的書。但是在印度支那戰爭中,他使用的是一台Contax IIa和一台Nikon S相機。在Contax IIa裡面裝的是黑白膠捲,Nikon S裡面是彩色膠捲,他交替得拍。這台Nikon S在2004年尼康歷史協會(Nikon […]

介紹中國攝影家的這個系列,進展比想象的緩慢。主要是選擇標準的困難。當然有很多著名中國攝影家,但是很多只是在中國攝影史上有重要地位。我並不是要給學生介紹中國攝影史,他們也不是來學這個的,而是希望能夠帶給他們一些文化上的認識,並且對他們的拍攝有所幫助。 兩周前做了馮建國的攝影作品介紹。他現在的名氣還不足以與之前介紹的兩位相比,但是他對攝影的追求以及創作的風格我還是很欣賞的。特別是學生正在拍攝風光,馮老師的風光作品可以給他們很多幫助。 因為王博的緣故,我和馮老師有過幾面之緣。他可以說是亞當斯攝影路線的忠實實踐者。所謂亞當斯路線,我覺得主要有兩點,一是攝影的觀察力。亞當斯的風光在於對自然本身的捕捉,這就要求其有獨到的眼光,在每日所見之中發掘出令人驚嘆的閃光角落。如果說布勒松更多的在等待時間,亞當斯則在空間上有更多的追尋。如今很多當代攝影藝術,攝影師常常是在構造的藝術效果,而不是去發現自然之美,這是很大的不同。第二是精準的實現力。有一些攝影作品只在乎內容,對於畫質本身要求不是很高。但是亞當斯是追求極致細節的,並以一整套科學手段來實現。所以亞當斯的攝影理論中,“想象(Visualization)”和“分區曝光法(區域系統,Zone System)”是兩大要點,“想象”把我們的觀察力和最終的作品聯繫起來,而“分區曝光法”建造了從想象到照片的橋樑。 馮老師大約是目前國內對亞當斯路線最忠實的追尋者。國內有兩本很好的亞當斯教材,一本是謝漢俊編譯的《A.亞當斯論攝影》,另一本是馮的《跟亞當斯學攝影》。前者是亞當斯三本書的很好節選翻譯,在技術上很全備,而後者是很好的入門教材,馮老師分享了很多個人的創作經歷,對於入門者是很有幫助的。 如今中國攝影界,主要有兩種風格,一種是現實主義路線,包括亞當斯風格的風光攝影、布勒松風格的紀實攝影,沙龍攝影,以及攝影愛好者喜好惡種種“糖水片”;另一種是當代攝影路線,包括觀念攝影等等。前者多是一些老一輩攝影家,後者以藝術院校畢業的攝影學生為多。其實攝影並不存在某種突變的,對中國攝影界的這種風格化區別,我想可能和特殊年代造成的文化斷層有關。 對於新舊風格,我認為不存在淘汰和替換的關係,而是共同的發展。(很多老的風格,老到極處了就變成當代藝術…)面對一窩蜂的“當代攝影”,馮老師能夠堅持自己的路線,用心創作出好作品,這是我十分佩服的。 隨筆扯了很多,下面是介紹馮老師作品的幻燈片,點擊觀看:

在和一些攝影教授、學生的交談中,發覺他們對中國攝影的了解很少,但是對一個中國人卻印象十分深刻。這個人穿着毛式服裝(Mao Suit,在中國稱為中山裝)站在許多西方的標誌性建筑前自拍留影。這位華人攝影家叫曾廣智(Tseng Kwong Chi)。 曾廣智的父親是一位國民黨軍官,隨着國民黨軍隊的失利,他一家逃亡到香港。曾廣智1950年出生於香港,十幾歲的時候他們全家又移民到了加拿大。他在巴黎接受了最初的美術教育,1978年到達紐約,1990年離世。因此從背景上說,他是Chinese,又是Canadian, Parisian和New Yorker。 1979年,曾開始了一個項目“當東方遇見西方(East Meets West)”。在這個項目中,這位國民黨軍官的兒子,身着中山裝,胸前掛着名牌,帶着高反射的眼鏡,假扮一位共產黨的高官。開始的時候他使用自拍,在西方著名的建筑前留影。從紐約的世貿中心、布魯克林大橋、自由女神像、帝國大廈,慢慢擴展到大峽谷、好萊塢,以及歐洲的比薩斜塔等西方標緻(sign),他就如同一個突兀的貴賓貿然闖入。 在這些圖片中,曾自身就是一個sign,代表了一個幾乎不為認知的鐵幕給人的唯一印象。當這同一個sign遇見西方世界的標緻,攝影師所期望的那種“不和諧”就產生了。 在這些作品中,曾把自己定義為一個好奇的觀光客,一個從陌生國度來的傲慢的大使。他認為,1972年尼克松訪華后,中美的交流仍然是表面的和官方的,就如同他的鏡面眼鏡。而他自身的形象和這些背景之間的距離感反應了當時仍然籠罩這中國的神秘面紗。他所要表達的,是“西方世界對於亞洲特別是中國的普遍無知”。 (其實曾以中山裝來作為中國的一個特徵,本身是反諷意義的事情。中山裝的來源是有一定民族性的。清朝的時候正式的服裝是滿族的,辛亥革命后民國政府重新設計正式禮服以清除滿清的影響。一直到1980年代以前,中山裝一直是大陸和台灣公務員的正式服裝,而隨後被西裝迅速取代。但是中山裝在國際社會的影響,來源並不在此,就如同其名字Mao Suit所表示的,中山裝的民族意義和歷史淵源幾乎完全被淡化了,人們只知道這是毛時代每一個中國大陸男性的着裝。因此這實際上是共產主義中國的一個標緻,當曾的圖片反應出西方人對中國的認知僅限於此時,是否正暗藏着對這種對鐵幕下的“無知”的諷刺?) 幻燈片點擊觀看:

本學期給學生上攝影基礎(FINA-S291 Fundamentals of Photography)。攝影不僅是一門技藝,更是思想與文化的表達。在課上學生需要做Artist Talk,用5-10分鐘介紹一位攝影家的生平和作品。我也希望能夠藉此機會向學生們介紹一些中國攝影的情況。第一次講座先從中國攝影的一代宗師郎靜山先生開始。 畫意攝影(Pictorial Photography或Pictorialism)在20世紀早期成為攝影界的主流,其特徵是讓攝影去模仿繪畫和版畫的藝術手法。該類攝影多採用調色(Sepia tone)、柔焦、特殊濾鏡以及暗房特技等技巧,並且常使用布紋面相紙。隨着現代主義的興起,畫意攝影逐漸式微。20世紀20年代,Ansel Adams等一批攝影家組成F/64小組,提出純攝影(Pure Photography或Straight Photography)的概念,向畫意攝影宣戰。純攝影的景深要義是讓攝影回到其自身的表現手法,不再是模仿繪畫以表現藝術想法。如今畫意攝影在攝影界已經遠不是主流,只有部分先鋒藝術家將其作為當代藝術的另類手法(Alternative Process)予以復活。 郎靜山先生1892年出生在江蘇,1995年在台北去世,可謂長壽的典範。從1905年學習攝影開始,將近90年的時光他創作不輟,而其中大部分的時間他都投入了“集錦攝影”的創作中。集錦法(就是常說的蒙太奇,Montage)是拼湊合成的意思,就是攝影中的多底片合成和剪貼照片。郎先生的集錦攝影使用此法,但是又與西方的技法不同,其要義不在技術,乃在於用此技術以表達中國畫的美學理念。郎靜山在《集錦照相概要》中開宗明義地談到:“集錦照相則不然,雖同一拼合,但經作者放映(按:即放大)時之意念與手法之經營后,遂覺天衣無縫。 其移花接木,旋轉乾坤,恍若出乎自然。迥非剪貼拼湊者可比擬也。此亦即吾國繪畫之理法,今日實始施於照相者也。” 由此可見,郎靜山的集錦攝影在於使用攝影的手法來描繪中國畫的意境,是一種典型的畫意攝影。畫意攝影在整個攝影界喪失了地位之後,郎靜山先生仍然堅持他的風格,可以說是此類風格的最後光輝。 在中國攝影的歷史上,郎靜山還創造了許多第一,他是我國第一位攝影記者,第一位從事人體攝影(Nude Photography)的攝影家,也是開創我國攝影教育和攝影機構的先驅人物。 一下是講課用的幻燈片,點擊觀看。

這裡共享的第二個slide是2006年10月14日攝影協會壩上外拍觀片會上做的一個展示。我當時的想法是把花絮作為一個幻燈片統一展示,之後讓大家展示一些創作的嘗試。但是後來看起來比較失敗,因為大家仍然關注於各種花絮,展示的片子也沒有恰當的整理,從而變成外拍歸來的座談會了,喪失了其初衷。 十一壩上外拍是攝影協會多年的傳統,也是感情建設的重要場所。攝影協會兩屆核心分別是從05、06年壩上外拍中矛尖出來的,因此我們還開玩笑說去壩上最後沒有名額時擠上的同學一定得格外注意,因為從經驗看這可能是後任會長。壩上05對我來說是一個情結,因此組織壩上06也在許多方面追尋前一年的成例,這很難說是否恰當,但是應該說大家還是玩得很好的。拍攝成果上因為頭兩天天氣不好,影響了大家的創作。另外壩上所謂風光攝影,其實只能說是沙龍風格風光攝影的一個練手,也不應當期望過高。 06壩上外拍和之前的四川旅行,我比較受李元的風格影響,器材上信賴於135變焦,後來看來對畫質影響很大,很不足取。壩上06的片子當時整理的很快,沒有什麼特別出彩的,最近重新看來,也還是有可取之處,將來有機會再整理。 下面就是這個幻燈片。都是花絮片子,我做了調色處理,現在看來效果並不好。此外這個ppt轉成網頁的時候按1024*768轉的,可能造成觀看不便。點此或下圖觀看。

在清華參加過幾個社會工作,其中主持清華大學攝影協會和學生藝術團攝影隊工作的一年算是比較賣力的,在當時比較空虛的環境下,協會的工作幾乎是一個寄託。這一年想起來還是做了不少事情的。之前協會曾經經歷低谷,但是經過努力,基本恢復了正常的秩序。 在協會講座、授課以及各種事務性的講演有數十個之多,這期間之作了很多PPT,故與此整理一下,也算是一個紀念。在協會最早的一個PPT應該是2006年春季學期攝影協會迎新觀片會上做得一個展示,如今原稿尚存,但是早期作品,現在看來水平很一般,就不拿出來丟丑了。其後是2006年5月在校團委基層宣傳幹部培訓上做的“宣傳攝影基礎講座”,這個講座我應校團委邀請做過4次,每次講稿、思路都不盡相同,以後我將做專門的整理。 2006年9月23日我主持攝影協會迎新觀片會,其上放映了4個幻燈片,包括攝影協會介紹、我的人像和舞台作品以及壩上外拍2005回顧,這次活動也是2006壩上外拍的動員會。協會介紹PPT是2004年春季學期cosmo任會長時參選十佳協會prefer為其做的展示,一直沿用了三年,直到2007年春季學期我們才將其替換。我的那個人像作品展示大家比較感興趣,但是是一個personal的東西,就不在網絡上共享了。早期舞台作品現在看起來水平有限,也不敢示人。所以這裡只共享一個壩上2005外拍回顧,雖然片子一般,但是也是一段珍貴的記憶。點此或下圖觀看。

這是我期中的時候做的一個presentation,對象是對攝影沒有特別經驗的同學。這個presentation的出發點類似於紐攝的三原則,但是我按照自己的理解作了一些改動。對於對攝影未入門的同學,我覺得這個slides大致有一些可取之處。但是其中的觀點對於深層次的攝影創作就成為過分的限制了(參加我對紐攝的評價)。現提供這個sildes與此,供大家參考。 點擊下圖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