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twängler這個系列,第零篇(編號從零開始,程序員的傳統哈)之後一直沒下筆,其實已經有一篇腹稿,可是搬家之後整個CD Tower打包放在倉庫里,有些資料就不容易取到。近日在本地圖書館看到“Furtwängler Recalled”一書(Indiana University音樂學院圖書館里也有此書。IU圖書館對於富氏圖書的收藏是很全的,學術研究、傳記、回憶和錄音方面的都有),裡面收錄了富氏去世之後一些朋友的回憶文章,有一些還挺有趣的(不過主要還是史料價值,如果不是對這方面特別感興趣,估計是索然無味的),於是決定翻譯一些。其實所謂收藏,不一定要是物質的東西,其實我們所最珍貴的,不都在我們心中么。所以這算是一點文章的收藏吧。 Furtwängler Recalled(Gillis, Daniel/Atlantis Verlag/Zurich/1965)一書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份是富氏去世后友人給其夫人Elisabeth Furtwängler的信件,內容較少,第二部份是友人的回憶,例如在廣播中的講話等等。第三部份是錄音評論,這一部分就比較過時了,因為在這四十多年間對富氏錄音的發掘有很大的進展,有一些錄音過去不讓發行,現在也都流通了。 超級樸素的封面 第一部份很短,就抽一點時間翻了一下,其中我知道的人是Schweitzer和Fournier兩位。我不喜歡把人名音譯為中文,因為譯法的不統一,給檢索帶來很大的不變。比如說,Furtwängler在大陸比較普遍翻譯為富特文格勒,而台灣叫福特萬格勒。看來大陸人比較愛福,台灣人比較惜福吧。可是大陸原來也有譯作富爾特文格勒的,又有人打錯為富特文革勒,讓經歷了第三帝國的大師又來領教偉大領袖偉大導師一次。所以看來,還是原文最精準了。當然中文翻譯打起來順手的,也不是全然排斥。 書中收錄的第一篇是Albert Schweitzer。Albert Schweitzer(艾伯特·史懷哲,1875年1月14日-1965年9月4日),偉大的基督徒,1952年度諾貝爾和平獎得主,神學、音樂、哲學及醫學博士。1896年五旬節時他曾立志:“三十歲之前為研究科學和藝術而生活,三十歲以後獻身服務人群。”1904年他讀到一篇文章,決心赴非洲為當地人做醫療服務。1913年獲得醫學博士學位,此年前往西非加蓬蘭巴雷內(Lambaréné)進行醫療服務,后創立蘭巴雷內醫院,終身服事當地人,被譽為“非洲聖人”。去世後於夫人葬於蘭巴雷內。史懷哲的事迹,參見《非洲聖人–史懷哲》一書,陳月文/北方婦女兒童出版社/北京/2011。網上亦有電子版。 音樂方面,史懷哲是一位管風琴家,對後世管風琴家演繹巴哈有很大影響。作為音樂學者,他的著作《J.S.Bach》(電子版)是巴赫生平研究被引用次數最多的文獻之一。 最近收藏的一張黑膠,史懷哲在家鄉的教堂(Parish Church, Gunsbach, […]

在音樂的載體日益電子化的今天,實體的音樂介質漸漸成為收藏。CD和黑膠我都有少量藏品。實力有限,不能與行家那樣,在品相上去考究,或是探微同一個錄音不同發行的些許差異,我的這些收藏只是略微表達對喜愛的作品和藝術家的一點點敬意。如今CD越來越少放在播放器里聆聽了,都被rip成無損的格式,畢竟播放起來方便很多,而黑膠就更需要有閒情逸緻的時候坐下來慢慢品茗,看唱針在唱片上輕輕劃過;這樣的機會總是不多。 留聲機誕生一百多年來,發行的唱片浩如海沙,所能收藏的只是滄海一粟。我自己有兩個收藏目標,一是收集Handel的Messiah的各種全本錄音。這一項收藏是小有成效又永無止境的,因為新的錄音還在不斷製作之中,冷門錄音更是難尋,但是說小有成效,因為最重要的彌賽亞錄音多已入囊中。另一個就是收藏指揮家Wilhelm Furtwängler的全部錄音。相對而言,這是一個更有可能完成的任務,因為大師的錄音有限,已經被整理出很完整的目錄,除了極少數錄音在私人手中還未發行,大都可以在CD或黑膠媒介上尋得。雖然如今我僅得了眾水的一飄,但是將來總還是有望的。 為什麼是Furtwängler?我有一點歷史錄音的情節。不是說當代的演出不如以前,但是我看如今的的演繹,更多的是標準,更少的是個性。我想或許是唱片工業的發展帶來的一個結果,就是人們的耳朵被那些最好的錄音訓練得嚴格了,技術上的要求越來越高,所謂名演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以至於各種演奏逐漸趨同。(唱片業的發展帶來的另一個結果是一些艱深的曲目得以流行,例如Malher的交響曲,人們得以通過唱片反覆聆聽。)當然二戰以後整個世界的變遷也是另一個因素,“昨天的世界”只在茨威格的書里,那個年代一去不返了。歷史錄音的年限無法嚴格界定,學界也有討論,但是我認為1954年可以算是一個一個分野,這一年Furtwängler去世,Toscanini開了他的告別音樂會,也是這一年,立體聲錄音開始興起,舊時代過去了。 Furtwängler和Toscanini的種種,是一個永恆的話題。爭吵總是能吸引人的注意,但我覺得還是一個性格的問題。有人就是喜歡托氏的一板一眼整齊劃一,有人卻愛富氏的自由速度,其實是蘿蔔青菜,口味不可強求。不單于音樂,嚴謹與浪漫之別,在許多領域都成為不止息的爭論乃至訣別,其實不如彼此寬容。對於我而言,托氏的錄音我也喜歡的,但是演德奧的作品,總覺得差那麼一點味道。有一次放Toscanini和Horowitz的Brahms Piano Concerto No.2,技巧上沒得說,但總是覺得不對,馬上切換到Furtwangler與Aeschbacher的錄音,頓時覺得,“這就對了”。是不是真正的德奧味我不曉得,但是我喜愛富氏那種天馬行空的感覺。 拉拉扯扯了一些,無非是解釋一下我為什麼收藏富氏的錄音。網絡上關於富氏的資料已經很翔實,中文資料也很多,特別是Francis Zhou的博客。所以我也沒有什麼可添加的,按照自己的興趣,寫點評論,或是翻譯點文章,再加一點點個人感想,也算是對中文讀者的一點點裨益吧。 Wilhelm Furtwängler, Photo by August Sander 在說錄音之前,先說說照片吧,也算是本行。我掃描了一張大師的照片,不曉得是否有在別的地方看到過,攝影師同樣也是一位大師,August Sander(桑德)。桑德是類型學的先驅,他拍攝的Fac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