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充滿了希望 A Worth Living Life

因為我知道這事藉著你們的祈禱,和耶穌基督之靈的幫助,終必叫我得救。照着我所切慕所盼望的,沒有一事叫我羞愧,只要凡事放膽。無論是生,是死,總叫基督在我身上照常顯大。 –腓立比書1:19-20
(4月10日在Timothy Group分享,根據記憶整理,紀念救主復活節)

Resurrection of Jesus
“但那空墳卻能證明,救主活着”,Resurrection of Jesus, by Bob Whitehead

在這兩節聖經中,保羅告訴腓立比教會一件事情,就是他要“得救”,而這個得救是藉着信徒的祈禱和耶穌基督之靈的幫助成就的。保羅在其第二次傳道旅途中來到腓立比,因為趕出一個女僕身上的污鬼,使得女僕主人喪失了借其得利的機會,從而被誣告下在監里。半夜地大震動,監門都開了,獄卒以為犯人都跑了,恐懼得要自殺。然而這一次聖靈對保羅和西拉的帶領卻不是跑出去,而是留在監里,從而救了獄卒一命。於是禁卒“戰戰兢兢地俯伏在保羅西拉面前”,問怎樣才能得救。保羅和西拉說,“當信主耶穌,你和你一家都必得救(徒16:31)”。後來保羅的案件被澄清,得以釋放,腓立比教會也從此建立起來,其中有歐洲大陸第一個信主的婦人呂底亞,也有這個禁卒。
當保羅寫信給腓立比教會的時候,他又一次被下在監里,這一次是因為他傳神的福音被猶太人控告,因為他是羅馬公民,於是上告於該撒,已經被押送至羅馬。保羅在羅馬的監獄中寫下腓立比書,寫下這一句話,他“終必得救”,不僅如此,他還說“照着我所切慕所盼望的,沒有一事叫我羞愧”,也就是對這一件事情有着十足的把握。保羅這一次上訴的結果在聖經中沒有記載,根據教會傳統的說法,在主后63年左右,保羅獲得了釋放,進行了第四次佈道旅行,甚至可能到了他在羅馬書中說要去的西班牙。但是在主后68年,在羅馬皇帝迫害基督徒的運動中,保羅再一次被捕。這一次他沒有走出監獄,被砍頭殺害。(另一種說法是保羅並沒有被釋放,而是被囚直到被殺。)
如果保羅的盼望只是從監獄中得救,那麼他寫信給腓立比教會提到的這一次坐監,他可能並沒有“羞愧”。但是保羅最終還是沒有逃脫牢獄之災,並且在被殺為主殉道。那麼保羅最終沒有從監獄得救,保羅是否最終羞愧了呢?我們要注意保羅這裡用的言語,“沒有一事叫我羞愧”!是的,沒有一事,沒有一事能夠讓保羅羞愧,因為他已經得到了確據,得到了令他永不羞愧的盼望,因此他說“無論是生,是死,總叫基督在我身上照常顯大”。
有一首詩歌叫做“有福的確據”,blessed assurance Jesus is mine,更完整的翻譯是“有福的確據耶穌屬我”。如今我們買保險,叫做insurance,保險和確據這兩個詞有着相同的詞源,都是一個保障的意思。如果我們生活中有平安的確據,我們就不需要買保險,因為沒有不好的事情會發生。如果我們不能保證一切平安,那麼就可以買保險,保險並不能阻止不好的事情發生,但是卻能在這樣的情況發生的時候給我們一些補償。
確據比保險更令人放心。因為我們不要做事後諸葛亮,乃是要在事前就知道一切的平安。寫“有福的確據”這首歌的作者Fanny Crosby是一位盲人詩人,她出生六個月的時候因為一位庸醫的治療雙目失明,但是她一生與主同行,過敬虔的生活,祝福了許多人。她的失明不僅沒有成為她的哀傷與咒詛,反而令她更加與主親近。在常人看來,雙目失明是人生的一大缺憾,但是她卻從主那裡得到了一個更美的有福的確據,是超過我們能看到的一切的。
中國有一位倪柝聲弟兄,1952年作為教會領袖的他被下在監里,1972年他在獄中去世。去世前他留下一張字條,“基督是神的兒子,為人贖罪而死,三日復活,這是宇宙間最大的事實。我信基督而死”。無數的殉道者他們不是絕望而死,他們是信基督而死,他們是帶着盼望而死。
若是基督沒有復活,每當我們唱“有福的確據”這首歌,是多麼可怕的場景!“有福的確據,耶穌屬我”。若是一個死人屬我,我們有什麼盼望有什麼祝福有什麼確據呢?我們唯有死亡的確據,因為死亡是一切人的結局。若是我們信一位死掉了的主,我們將來也就一同歸入死亡。
但是耶穌復活了!耶穌復活是宇宙最大的事實!使徒們見過復活的主,因此他們一個一個為主殉道的時候,他們沒有猶豫沒有彷徨,因為他們見過這樣的事實,他們心中有這樣的確據。保羅在監獄中,能夠說“沒有一事叫我羞愧”,因為他知道主已經復活了,並且主也應許我們要和祂一同復活,一同坐在天上。歷時歷代的信徒,他們也在經歷在靈里看見這一位復活的主,看見無窮生命的大能運行在耶穌的身上,如今也運行在每一個信徒的身上。死亡不是終結,死亡不能將我們阻隔,因為主已經戰勝了死亡。
有人說宗教是消極的。也許是這樣,但是基督信仰與宗教的不同,與唯物主義的不同,在於唯有在基督里在基督復活的生命里才有真正積極有盼望的人生。若是死了一了百了,那麼人生還有什麼意義?作惡的人最喜好“一了百了”的說法,因為這樣死後就不會有審判。有成就的人在死前往往是最悲傷的,因為他們不知道一生的功成名就在死後是否將灰飛煙滅,子女會不會為家財而爭吵,家業是否會敗壞終了。“若死人不復活,我們就吃吃喝喝吧。因為明天要死了。(林前15:32)”
沒有盼望就不會有積極的人生,沒有美好未來的確據就不會有樂觀奮鬥的努力。中國大陸每年都有大量留學生申請全額獎學金赴美留學,往往都是學生中的佼佼者。剛開始申請的時候是躊躇滿志的,美好的未來就靠着自己的努力了。三年多的苦讀,一個秋天和冬天的忙碌申請,到每年1月底的時候,突然就空虛下來了,因為所能做的都做了,此時就是靜靜的等候結果的到來。此時才發現其實是多麼的空虛,雖然有好成績好科研,但是誰能保證一定被錄取呢?於是在北京的學生們,就彼此聯絡,成群結隊的去北京香山附近的北京植物園裡的卧佛寺遊玩,因為“卧佛”兩次恰與“offer”諧音。說起來是多麼可笑,但是在那個空虛的時光,這些最優秀的學生就帶着將信將疑的態度,紛紛踏上offer寺之旅。
於是我們看到,人真正意識到前途無定的時候,就有恐懼和憂傷,就會找尋總總的途徑來填補心靈的空虛。也許這就是我們所說消極的宗教吧。但是很少人意識到,我們在一件人人都要經歷、遲早都要到來的事情上,是前途無定的。人人都有一死,那麼,死了之後是怎樣?死後還有生命嗎?
雖然我們現在可能離死都相對比較遠,但是這個問題卻是非常要緊的;否則,我們怎麼知道生呢?這和中國儒家的哲學的思維是相反的。孔子是很謙卑的人,他不談他不明白的事情,因此《論語·里仁》裡面說“子不語怪力亂神”,就是孔子不談怪異、暴力和叛亂的事情,也不談鬼神的事情。《論語·先進第十一》裡面,季路問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問死。曰:“未知生,焉知死?”。孔子是中國的哲人,他在世界上的事情有大智慧,但是還沒有領受到神關於救贖的特殊啟示,因此他謙卑的說,我們連生都沒有完全明白,怎麼明白死呢。
這是中國儒家的道德實用主義,不明白的事情我們就不談吧,把世界上的事情了解清楚就好了。但是孔子也提到過死,《論語·里仁第四》中提到,“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孔子說,早上聽道,晚上就可以死了啊。我們都知道這說明了孔子對於“道”是何等的尊重。但是仔細一想,這句話豈不是有問題嗎?如果這個道是儒家所倡導的仁、義,那麼我們聽了仁義的道理,也就是終於得道了,就應該努力行道,此時若是死了豈不是白白聞道了嗎?
孔子寫下這一句的時候或許並不知覺,然而唯有在基督信仰里,這句話才能真正成立。這裡的道,並不是儒家說的道,並不是道家說的道,並不是世界上的道,乃是“太初有道”的“道”,乃是“道成了肉身住在我們中間,充充滿滿的有恩典有真理”的道,乃是“不至滅亡、反得永生”的“永生之道”,這個道就是神的話,道成了肉身就是耶穌,為我們的罪釘死在十字架上,死後第三天復活的耶穌,這個道是“使無變有、死人復活”的道。唯有這個道,帶來生命、帶來複活、帶來永生,當一個人領受了這樣的道之後,他才能夠真正說“死而無憾”了,因為死後還有復活,死後還有永生。
耶穌今天活着,祂曾死過,後來又活了,直活到永永遠遠。基督徒的人生是積極的是進取的是向上的是有價值的,因為我們知道死不能將我們阻隔,為主所做的工都要存到永遠。“因祂活着,我能面對明天;因祂活着,不再懼怕;我深知道,祂掌握明天,生命充滿了希望,只因祂活着。”